射手座的星軌永恒樞紐里,懸浮著塊會發光的多面晶。
不是普通的晶石,每個晶面都刻著194個文明的永恒符號——華夏的永紋玉、蝕星的恒紋金、美麗國的星條恒符……光一流過就浮出立體的共生畫面,在樞紐中央拼出張旋轉的永恒網。曉雨踮腳摸了摸永紋玉面,指尖突然傳來溫熱的觸感,畫面里的華夏星軌草與蝕星金紋草正在互相纏繞著生長,像兩條永遠擰在一起的綠繩。
“母海在晶縫里打哈欠。”小女孩舉著發光的指尖跑向永恒控制臺,棒球棍的螺旋種子轉出圈金紋,“它們說這是‘星軌恒存晶’,是憶魂晶的記憶光凝的核,能把所有文明的共生瞬間鑄成永恒,缺了誰的畫面都留不住呢!”
陳巖的八道星痕在恒存晶中央發亮。最大的那塊主晶面突然變暗,上面的共生畫面開始褪色:華夏永紋玉的光流變得稀薄,蝕星恒紋金的紋路淡成了影子,美麗國星條恒符的光斑正在一個個熄滅,像盞盞被風吹滅的燈。
“是‘滅存孢子’。”他盯著晶面間飄的灰霧,屏幕上的永恒圖譜顯示,樞紐底層的恒存泉里有個干擾源,頻率與天蝎座的忘憶孢子同源,“美日殘余勢力把所有破壞手段壓縮成‘永恒消解場’,專門讓文明覺得‘共生只是暫時的’——你看,硅基的晶體恒符已經開始消失了!”
王莉的全息投影帶著雪花點彈出,手里舉著份永恒衰減報告:“孢子藏在恒存泉的永恒水里!它們能制造‘短暫幻覺’,讓恒存晶以為‘這些畫面會過時’,自己抹去共生記錄——這組數據顯示,194個文明的‘永恒信任度’暴跌至0。00001%,剛立下的萬年共生誓約已經被當成玩笑!”
曉雨突然指著塊發黑的晶面,上面的東倭櫻花恒符正被灰霧啃噬,旁邊華夏的稻穗永紋在慢慢變淡,晶面邊緣卻纏著圈藍紫光流——是她掌心的光流在發光,像塊擋住橡皮擦的擋板。
“母海說它們在‘擦石碑’。”她把棒球棍貼在黑晶面上,螺旋種子噴出的霧團立刻裹住灰霧,“真永恒藏在晶核最深處呢,你聽,里面有硅基長老刻永恒符的聲音!”
霧團里果然傳出細微的雕刻聲,是硅基戰隊的晶元·光在晶體上刻下“共生永存”的符號。黑晶面上的灰霧像被陽光曬化,櫻花恒符與稻穗永紋重新清晰,兩個符號在晶面中央拼成個“恒”字,像塊被擦亮的石碑。
龍玥的意識體飄在恒存晶上方,白裙的光流與永恒波共鳴。所有晶面突然同時閃爍,共生畫面碎成星點:華夏的永紋玉面變成空白,蝕星的恒紋金面裂成碎片,美麗國的星條恒符被灰霧裹成球,最邊緣的能量體光帶恒符快要看不見了,像被打碎的鏡子。
“滅存孢子會放大‘短暫恐懼’。”她的聲音帶著凝重,光流突然織成張光網,兜住團飄散的華夏共生畫面,“它們怕文明相信‘共生能永恒’,想讓我們困在‘隨時會分開’的焦慮里——剛才那下,竟兜出了三十年前的分離擔憂畫面!”
通訊器里炸出蘇振華的怒吼:“藍星的星際永恒碑全亂了!恒存晶的短暫幻覺讓民眾開始拆毀共生紀念建筑,火星的萬星樹紀念園已經被挖了一半!陳巖,必須在永恒信念徹底崩塌前找到孢子源!”
陳曉峰的特戰隊正往晶面上涂“永恒液”。用星軌藤的樹脂混合恒存晶的粉末,涂過的地方,褪色的畫面立刻重現,像被重新上色的壁畫。“剛穩住華夏與蝕星的主共生畫面,”他對著通訊器大喊,“但恒存泉的永恒水會稀釋液體,永恒液只能撐六十分鐘!”
小星的第八道星痕突然在恒存晶中央亮起。金色光流像陽光穿透每個晶面,194種永恒符號開始發燙:華夏的永紋玉主動往蝕星的恒紋金靠,硅基的晶體恒符碎片里鉆出行星恒符的光紋,像群互相依偎的伙伴。
“它們在等‘永恒信物’。”小星的指尖撫過發黑的晶面,那里的灰霧正在消退,“每個文明的永恒承諾能喚醒晶核——你看,蝕星的恒紋金里浮出我們刻在星軌棋上的‘永遠’了!”
星軌艦往恒存泉駛去時,曉雨趴在舷窗上數晶面。恒存晶的永恒網在樞紐里拼出個巨大的“恒”字,194種顏色的永恒光流順著星軌往孢子源的方向飄,像群尋找錨點的螢火蟲。
“母海說恒存晶在長新的晶面。”她指著恒存泉中央,那里的永恒水正在凝結,“鎖星艦的蝕星孩童把‘永遠一起’的誓言刻在晶上了,你看,新晶面里長出了兩個交纏的永恒符號!”
陳巖的光刃在掌心凝成個光錨。屏幕上,孢子源藏在泉底的永恒晶核里,周圍的滅存孢子像團灰云,任何靠近的永恒畫面都會被“染成短暫”——剛才派去的探測器,錄入的“萬年共生”畫面竟變成了“臨時合作”的影像。
“王莉,調出各文明的‘永恒契約庫’!”他盯著晶核里的黑影,“用這些契約當‘永恒錨’——華夏的永紋玉誓約、蝕星的恒紋金承諾、硅基的晶體恒約,混合在一起能形成永恒屏障!”
星軌艦鉆進恒存泉時,艙內的永恒屏突然閃爍。曉雨發現自己手里的“永遠交換糖紙”約定書在變成“暫時玩耍”的紙條,而陳巖的永恒記錄儀里,聯合戰役的“永不背叛”誓言正褪成“暫時同盟”,棒球棍的螺旋種子突然噴出藍紫光流,光流里浮出194個文明在火星立永恒碑的畫面,閃爍的屏幕像被按下定格鍵,瞬間穩定。
“母海說‘一起立的誓不會變’。”她把掌心的永恒光流按在艙壁的星軌草上,草葉突然開出永恒花,花瓣上的共生畫面永遠鮮活,“你看,只要記著一起發誓的樣子,再短的幻覺也騙不了真心!”
陳曉峰的特戰隊正往泉底貼“永恒貼”。用透明晶體裹著各文明的永恒信物:華夏的永紋玉誓約碑拓片、蝕星的恒紋金承諾刻石、硅基的晶體永恒契約原胚……永恒貼貼上的瞬間,灰云里竟透出金色的光,像黑夜里的燈塔。
“快到孢子源核心了!”陳曉峰對著通訊器大喊,破棋槍的光流劈開最后層永恒晶殼,“那東西像個黑色的消恒器,表面爬滿銀色的短暫符號,每轉一圈就吐出滅存孢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