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是現在!”陳巖對著通訊器大喊,“所有文明,注入能量!”
月球軌道上的星軌艦同時亮起。華夏的龍紋光流、硅基的晶體光流、蝕星的金色光流順著導管涌向凈化晶,194色的光流在裂縫里匯成個巨大的光球,病毒繭的暗金光像被點燃的紙,一點點化作灰燼。
曉雨趴在舷窗上,看見光球里浮出無數張臉:被凈化的蝕尸意識、能量體孩童、甚至有美日研究員的影子,他們正合力把最后一絲病毒推往光球中心。“母海說‘錯了也能當燃料’。”她指著其中張熟悉的臉,“石井健的意識在幫忙!他把自己的基因變成了殺毒劑!”
光球突然劇烈收縮,凈化晶的光流里開出朵巨大的花,花瓣上印著194個文明的符號。月核的裂縫開始愈合,涌出的能量不再是紅色,而是溫暖的金色,順著星軌脈絡往月球表面蔓延,所過之處,月塵都長出了綠色的星軌草。
“成功了!”王莉的聲音帶著哭腔,屏幕上的病毒警報全部變成綠色,“月核的病毒被徹底凈化,凈化晶的光流正在往全宇宙擴散——仙女座的鎖星艦發來消息,他們的星軌草也開花了!”
星軌艦升上月面時,凈化晶的碎片正在月塵里發芽。每塊碎片都長出了透明的根須,根須纏著星軌草的根,在地面織成張光網,網眼處浮出194個文明的小人影,正圍著網中央的“和”字跳舞。
陳曉峰的特戰隊在收集碎片,他撿起塊最大的,突然笑出聲:“你們看,這上面有病毒繭的影子,現在變成了顆小小的光?!獕臇|西只要被所有文明的光燒過,也能變成星星!”
小星的第八道星痕在掌心閃著微光,金色光流里浮出個透明的泡泡,里面是能量體孩童的意識,正對著他揮手。“他說要住在凈化晶里?!毙⌒前雅菖萋襁M星軌草,“和月球的星軌草一起長大,當這里的守護者。”
曉雨突然對著月面大喊:“明年我們來收凈化晶的種子??!”
月塵里的光網突然亮起,星軌草的葉片拼出個大大的“好”字。最邊緣的草葉上,掛著顆露珠,里面映出194個文明的星軌艦在軌道上排成圈,像串圍著月球的珍珠,在宇宙里閃閃發亮。
陳巖看著屏幕上各文明的賀電,突然發現凈化晶的碎片里,浮出王振國和龍嘯云的影子,他們正對著光網里的“和”字點頭,像在說——
病毒會消失,善意會留下。
通訊器里,蘇振華的聲音帶著笑意:“老祖宗說‘眾志可以成城’,這月球上的光,就是最好的證明?!彼D了頓,背景里傳來各文明孩子的笑聲,“194個文明的代表說,要在這兒建座‘共生紀念館’,用凈化晶的光當燈,夜夜不熄。”
曉雨把掌心的“凈”字印在星軌草上,草葉立刻開出朵小花,花瓣上的“凈”字慢慢變成“和”字。棒球棍的螺旋種子吐出張星軌信,母海的字跡軟軟的:“最厲害的解藥,不是能殺死病毒,是能讓所有文明的光湊在一起,連病毒都怕這股暖。”
龍玥的意識體飄在紀念館的地基上空,白裙的光流與凈化晶的光流纏成麻花。她看見地基深處,凈化晶的根須正往地球的方向延伸,像條藏在星軌里的線,一頭拴著月球的光,一頭拴著藍星的暖。
陳巖的八道星痕在掌心輕輕閃爍。他知道,月軌的光從來不是孤獨的——就像這塊會發光的凈化晶,不管是龍紋的光,還是星條的光,是金色的暖,還是銀色的亮,只要湊在一起,就能在宇宙里燒出片連病毒都躲不開的春天。
而那塊最大的凈化晶,此刻正嵌在紀念館的中央,194色的光流在石體里慢慢流淌,像條永遠不會干涸的河,在月塵的見證下,輕輕訴說著:
光在一起,就什么都不怕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