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說出這番話的時候,洛一緣已經做好了與止司一戰的準備。
“曾經的我,的確是想要以最快的速度找回宗門丟失的神物。”
“為此,我不惜遠赴劍宗劍蘆,去了太元湖湖心劍島,與你們元域的諸多劍道高手一一切磋。”
“但現在,令天劍,于我而言,甚至于對令劍閣來說,已沒有那么重要。”
止司輕飄飄地收回止戈劍,反倒是笑著說道:“直到遇到了你們元域的一人,才讓我幡然醒悟,盲目依仗外物,盲目依仗力量,只是愚者所為。”
“所以,這令天劍,洛莊主你大可以暫留著,等到那天空了,閑暇了,再交還與令劍閣也不算遲。”
這一連串的話,說的的的確確是止司的肺腑之言。
也正是這一番話,讓洛一緣對他,不由得又高看了幾分。
原以為今番少不了一場惡戰,卻根本未曾想到,這位令劍閣閣主的思想覺悟,竟然這般的高,反倒是引起了洛一緣的一些小小好奇。
究竟是什么人,才能夠讓令劍閣閣主這樣身份地位與實力并存的人物幡然醒悟?
就在此時,天空之中傳來一聲沉悶的響聲,好似驚雷,卻又不像雷霆。
洛一緣、止司,甚至是方丈大師,都不由得被吸引了注意力,茫然抬頭看去,卻看到了極為離奇的一幕。
一道墨綠色的流光,劃破長空,不知去向何方。
那流光,看似很近,實則極遠極遠,遠到不能以距離來進行衡量,可偏偏,所有人都看到了這一幕。
這一幕,發生在官道之上,同樣也發生在京師天元城,發生在玄域誅玄城,甚至于葬墳山、劍蘆這樣偏僻第地方,都被墨綠色的流光的余暉所籠罩。
邪惡,恐懼,乃至于說不出的厭惡,這是墨綠色光芒,給人的第一印象。
很快,流光一閃即逝,連帶著先前映照四方的余暉,一并消失不見。
天空,又恢復了先前的模樣,陰沉沉的,還下著蒙蒙細雨,就好像剛剛發生的一切,都是虛妄,根本不存在一樣。
“看到了么?”
“你也看到了?”
兩個曾經如水火一樣難以相容的敵人,正坐在懸崖峭壁的邊上,往前一步,便是萬丈深淵,尸骨無存。
“是……那種感覺么?”
“直接說吧,那個不知道是否真假的紫傾風,他身上的感覺,與劃破天際的那一抹邪光,非常相似。”
兩人先前傷得實在太重太重,就算到了今時今日,也不過好了八九成的模樣。
“天降異象,絕非祥瑞,而是噩兆,京師,恐有大亂……”
到了這個時候,橫飛鷹依舊心系家國,憂心忡忡。
“哼,若紫傾風真的是那日的‘假圣上’,那他就不配稱為天元皇朝萬民的統治者,更不配以圣上自居!”
仇鳩可沒有橫飛鷹那么悲天憫人的心態,他現在唯一擔心的,就是身在京師,不知道是否安全的兒子仇心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