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尊駕又是何人,莫不是這小家伙的師父不成?”
尚未見到人影,宮紅也不知道對方的身份是什么,但憑著劍身散發(fā)出來濃烈的玄氣判斷,對方應當與丁影一樣,不是元域中人。
“這件事,乃我天元皇朝朝廷內部的事情,若尊駕硬要插手,那我等委實也難以向上峰交代。”
千辛萬苦到手的獵物,宮紅又怎么肯就這么撒手?不做出最后一絲努力,他可不會就此罷休。
一道人影緩緩從天而降,動作干凈利落,瀟灑萬分,竟是幡然醒悟不久的止司。
“我不管你們什么身份,也不管你們有什么理由,恃強凌弱,欺負老幼,終是不妥。”
“若你們愿意就此退去,我也可當做無事發(fā)生。”
一把接過插在地上的止戈劍,止司面無表情,淡淡地說道。
“哼,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,率土之濱,莫非王臣。此乃元域,天元皇朝所統轄的范圍之內,還輪不到你們玄域玄修在此放肆!”
宮紅覺覺察到止司身上濃郁無比的玄氣波動,知道此人不可小覷,只能先以大帽子一頂罩過去。
“此二人乃是朝廷通緝的要犯,不論尊駕在玄域是何身份,恐怕都擔不起惹怒天元皇朝的罪責,到時候若是兩域因此再度交戰(zhàn),尊駕便是罪魁禍首!”
說起扣帽子,紫衣衛(wèi)不愧是一把好手,明明是他們的不是,卻能硬生生把一個路見不平之人說成是挑起天大紛爭的始作俑者,這份口才,也是難得。
“天元皇朝,的的確確很大的名頭,不過,年輕人,憑你一人,能夠代表的了你們天元皇朝么?”
“又或者說,你覺得,你是天元皇朝的圣上,可以一言,定無數人的生死?”
止司的語氣一直平淡無比,似乎并沒有為宮紅在面前大放厥詞而動怒。
“別說你不是,甚至于,就算你們圣上在這里,我的話也就放這兒,如果要戰(zhàn),我奉陪到底!”
宮紅的一番話,嚇唬嚇唬別人或許還真的有效,可惜的是,他壓根就不清楚,自己面前之人,究竟是誰。
堂堂玄域一線大宗門勢力的首領人物,論地位甚至不遜色于天元皇朝的圣上多少,止司又豈會被一介后生小輩的三言兩語所嚇到?
“既然如此,得罪了!”
宮紅冷笑一聲,十根手指揚起,周身紅色絲線翻飛舞動,如同一片驚濤駭浪,向著止司所在的方位襲去。
止戈劍凌空一劃,卻若鐵畫銀鉤,繃緊的紅色絲線與劍尖碰到一處,根本不堪此等磅礴巨力,直接斷開。
中斷的絲線倒卷而回,沿途一路撞上別的絲線,繼續(xù)不斷地崩裂,只此一擊,就輕易破除了宮紅引以為傲的招式。
宮紅臉色微變,知道是遇到了了不得的對手,終于收起傲慢之心。
只見他五指一捏,數百根紅絲如同暗器一樣,前赴后繼,從種種不可思議的詭異角度襲去。
任憑紅絲的前行路徑如何刁鉆古怪,待得到了止司身前三尺的位置,都停了下來,被一股渾厚無比的玄氣氣罩所攔截,不得寸進。
如此,也就罷了,偏偏還有幾縷絲線,試圖繞過止司,轉而攻向位于他身后的丁影與孫明,這樣一來,可把止司的真火給勾了起來。
“做人留一線,日后好相見,我苦苦勸說,你卻充耳不聞,未免太過了!”
一直以來都好聲好氣的止司,終于是動了真怒,手中止戈劍憤然向前劈去。
“噼里啪啦!”
無數紅色絲線,幾乎在同一時間徹底斷裂,可怕的反震力量全部匯集到了宮紅的胸口處,砸得他鮮血瘋狂噴涌而出,倒飛出去數十丈方才罷休。
這一劍,本可直接要了宮紅的性命,但如今的止司,已非昨日的閣主,下手自然留了幾分情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