躲在石質古棺中的羅血紅,無比慶幸,心底隱隱后怕。
兩個仇敵交手的余波,竟然恐怖到這般地步,遠遠超過了羅血紅對于他們的認知與想象范疇。
若不是有著異常堅固的石質古棺保護著,羅血紅自己都不敢說在這樣的攻擊下,能夠全身而退。
就算是不死,怕是也得搭上大半條性命,實在是劃不來。
“兩個混蛋竟然引動葬墳山地震,這下可好,天地之力何等巍峨,兩個家伙應當都在山石之下死得不能再死了才是。”
“為防萬一,本座還是稍等一下,確認外界毫無動靜之后再出去,嘿,到時候兩尊如此戰力的活尸為本座所用,什么天火門令劍閣,都要拜服于本座!”
羅血紅心底算盤打得挺響的,在石質古棺的支援下,他先前受到的所有傷害早就恢復得干干凈凈,重新回到了巔峰萬全狀態。
足足又等了一刻鐘的時間,石質古棺之外始終一點動靜都沒有,羅血紅的臉上這才流過一絲得意而興奮的血色。
小心使得萬年船,在推開古棺棺蓋之前,羅血紅還特地從須彌戒中,將冰封著的尸魔母蟲給取了出來,扣在掌心。
這尸魔母蟲可是尸棄宗無數年來精心飼養祭煉出來的魔物,本就介于生死之間,玄之又玄,再加上徹底冰封,方能藏入須彌戒之內。
純以重要性而論,尸魔母蟲的地位并不比石質古棺低,乃是尸棄宗賴以成名的絕活祭煉活尸中至關重要的一個環節。
緩緩推開古棺棺蓋,羅血紅滿臉興奮神色,這才剛剛站起身子,還沒來得及查探周遭環境,就感覺到一絲不妙。
沉重的鐵鍬與散發著微微寒光的午夜彎刀,正巧一前一后,抵在羅血紅的脖子上。
只要這位宗主有任何異動,兩柄兵刃定能在第一時間,讓他身首分離。
強行吞下一口口水,羅血紅的大腦一片混亂,他根本不能理解,也無法理解,到底為什么會變成這般模樣?
事情一步步的演變,不都是按照他期望的途徑發展么?為什么到了臨近結尾收場的時候,卻又出現了如此離譜的反轉?
“你這狗雜種,可真是讓老子好等!”
“想不到你膽子還真是小,整個尸棄宗都被我們倆毀得一塌糊涂了,你還能縮在那烏龜殼里不出來。”
“要老子說,你這狗屁尸棄宗干脆改個名字,叫龜殼宗算了。”
鐵鍬客單手橫握鐵鍬,氣定神閑,身上就連一絲絲的傷痕都沒有,怎么看都不像是剛剛經歷過一場大戰。
“羅宗主,上次見你的時候,不是還在我面前耀武揚威,要我給你個面子么?”
“怎么今番相見,你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?”
“別忘了,你的寶貝兒子羅業,可是栽在我的手里。”
洛一緣陰陽怪氣的聲音從另一側傳來,看他的衣衫干凈整齊,塵泥不染,便知道他同樣沒有受到什么損傷。
“你……你們剛剛,是在演戲,目的,就是為了引我出棺?”
一下子,羅血紅把前因后果都給想得通透了,雙眼瞪得老大,完全無法相信,自己以為機智的籌謀,換來的竟然是這樣一個局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