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觀洛一緣,卻依舊氣定神閑地站在遠處,紋絲未動,就連腳下的地面,都沒有一點點的裂痕出現。
隨手拍了拍身上沾染到得灰塵,洛一緣微微頷首,說道:“超一流高手中的佼佼者,似乎還算不錯,不過,祁道庭的水準,應該不會僅止于此才是。”
“你,又是哪位?”
煙塵漸漸散去,白衣老者費力地從墻壁的人形大坑中爬了出來,強忍著緊咬牙關,才沒有讓逆血奪喉而出,不過內腑震蕩,卻是免不了的。
長長吐出一口氣,借此調息一陣,老者這才苦笑著說道:“此事,是我們太淵閣的不是,不管閣下的身份究竟是什么,單單是這份手段,就足以當得起太淵閣最尊敬的客人!”
“老朽不才,添為太淵閣閣老,名喚白山河,此事不論緣由,都是我們太淵閣的過失,老朽在此,先賠個不是。”
白山河面皮抽搐,強行堆出的笑容相當苦澀,對著洛一緣這個年輕人搖身下拜。
哪知道洛一緣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,擺了擺手。
“你們太淵閣,號稱知曉天下一切可知曉的事情,可若是連自己家門口發生的這點事情都弄不清楚,未免貽笑大方了才是。”
“就讓這個小姑娘,和你這個閣老,好好說道說道,到底發生什么事吧。”
洛一緣揮了揮手,一股溫和的真氣渡入林可冰的體內。
林可冰本就沒有收到什么損傷,只是剛才發生的事情一下子太過血腥,小姑娘家的沒見過什么世面,一時嚇暈過去罷了。
洛一緣的真氣雖然在治療傷勢這方面沒啥優點,但喚醒一個被嚇昏過去的小姑娘,還是沒什么大的問題。
對方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,白山河也不好阻撓,總不能讓太淵閣自砸招牌。
何況,紫衣衛還在邊上,此事若是傳了出去,且不說太淵閣有沒有理,有理都會讓人覺得有種店大欺客的感覺,日后誰還敢隨便登門?
“小姑娘,別怕,你是近些時日考核的知客對吧,老朽乃是太淵閣閣老,你什么都不用隱瞞,一五一十,把剛剛發生的事情,全部都說一遍。”
“放心,老朽不是那種拿了好處就會偏幫一方的小人,你大可放心!”
說著,白山河瞥了一眼邊上的陳管事,直把陳管事看得遍體寒意,上下兩排牙齒都在不自覺地打顫。
陳管事還以為自己收受好處的事情天衣無縫,哪知道,根本逃不過高層的眼睛。
之所以不處理,只不過是秉承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,念其也有苦勞,懶得管罷了。
雖然從昏迷中清醒了過來,但林可冰一下子還沒有反應過來到底又發生了什么事情,只是聽得眼前白胡子老爺爺的語氣頗為真誠,似乎并非作假。
不知為何,林可冰征詢似的望向了洛一緣,見洛一緣點了點頭,心底突然有了些底氣一樣。
而后,她便當著在場眾人的面,一五一十,將方才的事情,盡數道來。
起初的時候,因為過分的緊張,說話還有些磕磕巴巴,不過越到后來,就越是流暢,而且繪聲繪色,令聽者恍如情景再現一般。
最開始白山河還能保持著笑吟吟的臉龐,努力維系出一副和善老爺爺的模樣,可越是往下聽,他的臉色就越發不好看,看向陳管事與方杰兩人的眼神,也就越是不善。
就連早就篤定主意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紫衣衛百戶,也是越聽越不是滋味,感情自己方才被人當成手中的工具來使喚了。
一口氣將自己昏迷前所發生的的事情盡數講完,林可冰靈活轉動著水靈靈的眼睛,小心打量著陳管事與白山河兩人,縮了縮腦袋,不敢再多說半個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