誰都想不到,方才還溫文爾雅,氣度不凡的止司,一開口就如此石破天驚,令人大跌眼鏡。
老和尚面色更是顯得疾苦,左手念珠撥動飛快,口中不斷念叨著“阿彌陀佛,阿彌陀佛”。
丁影與孫明本就因為先前莫名其妙的梵唱之聲受傷不輕,再一聽聞對方從始至終就在附近,卻對自己兩人被加害之事完全視若無睹,因此對這老和尚的惡感也多了幾分。
“不管施主如何巧舌如簧,施主對后生小輩暗下毒手之事,始終是事實,何況施主既然身為玄域玄修,又何必管我元域俗世?”
老和尚橫在官道中央,一言一語,皆是譏諷。
“笑話,你這禿驢對這一老一少施展鬼叫,令得他們傷上加傷,何嘗不是以大欺小?何況,這位小朋友所修玄氣不假,你們元域武者對我玄域玄修痛下殺手,還不許我管一管不平之事么?”
“更何況,域界融合之后,昔日元域玄域,皆已消失,如今有的,只是偌大一個玄元域。”
“我倒想知道,你們大乘佛寺,不是一向都自稱是出家人,不管世俗之事,今日為何又為了幾個品性低劣的家伙強出頭?”
止司對這個老和尚沒有一絲一毫的好感,這家伙修為雖然很高,但給人的感覺卻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厭惡。
止司也不是沒見識過元域的巔峰武者,諸如劍宗與元幫幫主怨,他們的實力通天,言行舉止也配得上他們的修為。
“前方可是大乘佛寺方丈大師?晚輩宮紅,天元皇朝紫衣衛指揮同知,師出萬花樓,見過大師當面。”
在兩名紫衣衛百戶的攙扶下,宮紅顫顫巍巍地從后方緩緩走來,給老和尚行了個禮。
到了這個時候,止司與孫明這個老江湖才真正弄明白老和尚的身份。
元域天虛榜傳說第二十九位,大乘佛寺主持方丈大師,法號無因。
大乘佛寺傳承已久,歷代方丈與劍宗宗主相似,不管先前叫什么名字,接管方丈之職后,都以方丈相稱。
“阿彌陀佛,善哉善哉,原來是花魁娘娘門下,貧僧失敬!”
方丈大師也不理會止司等人的追問,更不管什么朝廷的官職,反倒對于萬花樓三個字,分外敏感。
原因么,也沒什么,不外乎就是萬花樓背景極強,就連他們大乘佛寺都要禮讓三分。
何況,萬花樓樓主,那位榮登十強神話之一的花魁娘娘,可是出了名的護短。
方丈大師早就見到宮紅的模樣,唇紅齒白,面容俊朗俏麗,說不準并非花魁娘娘的門人,而是面首,若真如此,便是他這位天虛榜傳說,也未必得罪的起。
“笑話,天虛榜傳說何等神武,想不到竟然對一個娘娘腔還要畢恭畢敬,禿驢,你是我見過天虛榜傳說之中,最差勁的一個。”
將止戈劍抱在懷中,止司心里對這老和尚的評價再下降了幾個高度。
因為閉關未曾參加過兩域巔峰之戰的他,到目前為止總共就見過兩個天虛榜傳說,一個就是眼前這個什么狗屁的方丈大師,另一位則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昔日天下第一大幫元幫幫主怨。
在止司的眼里,怨的層次,比之這老禿驢,不知道高到什么地方去了。
“不錯,孫某一生雖然見識淺薄,但也見過幾位天虛榜傳說,你這禿驢,也配和他們平起平坐?你們就連巔峰之戰都只敢龜縮起來,我呸!”
孫明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,惡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。
身為神捕司神捕,他們的大統領鷹王便是天虛榜傳說,雖然只是排在末榜,但終日抬頭不見低頭見,不論談吐氣度胸襟,都遠勝于眼前這人。
“阿彌陀佛,依施主之見,定要插手此事不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