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今,是藥效散去的時候了。”
江元音問道:“可既然皇上都見過你師父了,為何還能讓你頂替他入宮?他怎么會記不得你師父的樣貌?”
夜七輕笑,眼神頗有些復雜難懂:“因為我師父精通易容之術,當年我師父便是頂著我的臉入宮面圣。”
“什么?”
“我亦是見過我師父后方才明白,為何他教我制毒,卻不肯我對外人說是他徒兒,為何他不需要我去揚名天下證明自己,原來,他早就替我,闖出了名聲。”
江元音恍然大悟,心下驚呼不已。
元奚真人下得好大一盤棋,自己潛伏大昭數十載,建道觀,以得道高人的形象,培養細作,又頂著夜七的臉用毒怪班若的名聲,為李彥成供毒,助其毒害皇子、功臣,甚至也給李彥成下了停不了的“毒”。
他攪得大招內亂,替李承燁爭取蟄伏的時間。
她前世死得太早,若再多活幾年,或許便會看到,他趁著李承燁損兵耗將的復仇奪位后,再吞下大昭。
他最終,是要替燕國一統中原。
江元音掩下心頭的悸動,不露聲色地問:“那你此番入宮,目的是?”
夜七掀了掀眼皮看她,道:“取你的心頭血,幫皇上調理身體,助他延年益壽。”
江元音蹙眉看他:“是你提議要取我的心頭血?”
她明白現下還不能殺了李彥成。
雖說齊司延已掌握了邊境兵權,但汴京城內還有皇城禁軍,城郊還有駐扎的護衛軍。
李彥成一死,必要大亂。
皇權更替,須得師出有名。
他現下死了,齊司延不能給枉死的齊騰夫婦、齊家軍正名。
夜七頷首承認了。
江元音很是無語:“為何要取我的心頭血?”
她原本以為取心頭血當是李彥成想出來的幌子。
夜七一派輕松的回:“你夫君很關心你的安危,所以我想了這么個主意,顯得你很用,那活閻王該留著你的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