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頸的船舵傷痕徹底裂開,鮮血順著后背染紅了制服,但他的腳步卻更快了——快得像道金色的風,卷著流櫻的霸氣,撲向那五團正在逼近的死亡之火。
艾斯接住軟成爛泥的貝爾梅伯,看著邁克遠去的背影,又低頭看向手中還在滲血的海流氓,突然笑了。
“這瘋子……”他擦了擦嘴角的血,火焰在掌心重新凝聚,“倒真有幾分白胡子船上的氣勢。”
而此刻的邁克,已經躍上碼頭的魚市棚頂。
月光下,他看見最近的炸藥包正掛在腌魚架上,倒計時顯示00:05。
他的右手按在胸口,碎顱鋼軀的熱流終于沖破最后一層阻礙——那是“不死獅軀”的進化之光,正從他的瞳孔里噴薄而出。
(“游戲結束?!边~克冷冷開口,手中“沙裂”微微用力——)“游戲結束。”邁克的嗓音帶著金屬刮擦般的冷意,沙裂劍的流櫻在貝爾梅伯喉結處壓出深紫色的淤痕。
他左手伸向炸藥包的瞬間,不死獅軀的熱流正順著血管傳遍全身——原本身后被撕裂的船舵傷口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痂,連痛覺都淡得像隔著一層毛玻璃。
“引線?”他輕笑一聲,飄飄果實的能力如蛛網般纏上炸藥包的機械鎖扣。
金屬齒輪在無形力量的作用下發出痛苦的呻吟,三秒后“咔嗒”一聲彈開,露出里面排列整齊的雷管。
邁克屈指一彈,整包炸藥便被托離腌魚架,“呼”地飛向月光下的海面。
“撲通!”
炸彈出水的瞬間,他已沖向第二枚炸彈。
這顆掛在魚干繩上的危險品正瘋狂閃爍著紅光,倒計時00:03。
邁克的鞋跟在棚頂木梁上碾出裂痕,覆蓋著流櫻的右手直接攥住炸藥外殼——金屬在他掌心變形,像一塊被揉皺的錫紙。
“去?!彼滞筝p輕一轉,第二顆炸彈也劃著弧線墜入海中。
第三顆炸彈在魚市柜臺下,第四顆卡在桅桿縫隙里,第五顆埋在曬魚的竹匾里。
邁克的見聞色將五處位置烙印在視網膜上,每一步都精準得像鐘表的齒輪。
當最后一顆炸彈被拋入浪濤時,他的呼吸甚至都沒有亂半拍——不死獅軀恐怖的恢復力讓他連汗都沒出,只有后頸船舵傷痕處還凝著半干的血痂,像一枚猙獰的勛章。
他轉身走向癱倒在地上的貝爾梅伯。
這個海流氓的右臉還沾著魚市的鹽粒,左眼球因剛才的掙扎布滿血絲,卻仍在抽搐著咧嘴笑道:“你以為……能攔得住?我舅舅會——”
邁克的腳尖精準地踢中他后頸的麻筋。
貝爾梅伯的話戛然而止,像被掐斷的破風箱。
“真吵。”邁克甩了甩沾著血的手,單手拎起海流氓的后領。
他能聽見遠處傳來水兵們的驚呼,能聞到海風中飄來的咸魚腥味,但這些都不如掌心傳來的重量實在——這個害得G-5死了三個巡邏兵、燒了半間醫務室的混蛋,現在輕得像一團破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