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一直討厭文修遠。
他也討厭我。
當著我的面,意有所指地和蘇靜和說:“靜和,職業同情不是愛,你不要被委托人迷惑了。”
我本就沒什么安全感,被他攪得不得安寧,只能一遍遍地向蘇靜和確認:
“你只是在可憐我嗎?”
“蘇靜和,你有一天會不會不要我?”
蘇靜和無奈地靠在我懷里:“傻瓜,胡思亂想什么呢?我怎么會舍得不要你。”
如今,她卻站在我的對立面,維護著另一個男人。
原來,她不是舍不得。
只是,舍不得的那個人,不是我。
我迎上文修遠惡意的目光,笑了笑:“是啊,我就是當事人,照片里的那個兒子。”
他的嘴角僵住,沒想到我這么輕易地承認了。
隨即,他又重新笑開,故作驚訝:“哎呀,原來江先生就是那個不孝子呀。”
會場炸開了鍋。
“江先生,你父親真的是被你和你母親逼到絕路的嗎?”
“江先生,你家的遭遇,是否是你和你母親行為不端的報應?”
記者們一個個興奮異常。
但并不是想探尋真相,而是想要噱頭和勁爆的標題。
人群一擁而上,我被一股巨力推倒在地,后腦重重磕在地上。
嗡!
世界瞬間失聲。
天旋地轉間,一張張扭曲放大的臉在我眼前晃動,與記憶深處母親那張猙獰的臉重疊。
我仿佛又回到了那個絕望的夜晚,被母親死死地鎖在房間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