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籠中一日（第2頁）

一個(gè)大膽的念頭竄進(jìn)腦海。

她立刻行動起來，跑到那幾顆玻璃球旁邊，挑選了最小的一顆，大概有她半個(gè)身子那么高。她使出吃奶的力氣，把它往籠子邊緣推。這次不是為了墊腳，而是想利用它滾動的力量！

推！使勁推！玻璃球緩緩動了起來，朝著欄桿滾去。她緊張地注視著。

“咚！”玻璃球撞在欄桿上，停了下來。縫隙在那里，球過不去。但是……撞擊的震動，似乎讓外面那個(gè)黃色的小東西微微彈動了一下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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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戲！

段新紅精神大振，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。她再次用力，把玻璃球往后拉一點(diǎn)，然后調(diào)整方向，瞄準(zhǔn)那個(gè)黃色小東西的大致方位，再次猛推過去！

“咚！”“咚！”“咚！”

她不知疲倦地重復(fù)著這個(gè)動作。推球，撞擊，觀察。汗水順著額頭流進(jìn)眼睛，又澀又疼。胳膊酸得像不是自己的了。每一次撞擊，都只能讓那個(gè)小東西移動一丁點(diǎn)，幾乎可以忽略不計(jì)。

但她沒有放棄。這是目前唯一的希望。

不知道撞了多少次，她累得幾乎虛脫，靠著欄桿大口喘氣。再看那個(gè)黃色小東西，好像……好像距離籠子近了一點(diǎn)點(diǎn)？也許是心理作用？

她休息了一會兒，積攢了一點(diǎn)力氣，準(zhǔn)備繼續(xù)她的“撞球大業(yè)”。

就在這時(shí)——

“咔噠。”

門鎖轉(zhuǎn)動的聲音。

段新紅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間凝固了！他回來了！

她像被施了定身法，僵在原地，連呼吸都忘了。心臟瘋狂地撞擊著胸腔，咚咚咚，快得像是要炸開。

門開了。陳昊高大的身影出現(xiàn)在門口。他今天似乎心情不錯，嘴里甚至還哼著不成調(diào)的小曲。他隨手把西裝外套扔在沙發(fā)上，松了松領(lǐng)帶，目光習(xí)慣性地掃向鳥籠。

段新紅屏住呼吸，一動不敢動，心里祈禱他沒注意到籠子外的異常，也沒注意到她剛才在干嘛。

陳昊的視線在籠子上停留了幾秒，落在了累得像條死狗一樣的段新紅身上。他挑了挑眉，沒說什么，徑直走向迷你酒吧，給自己倒了杯威士忌。

他端著酒杯，邁著悠閑的步子，又走了回來。巨大的身影籠罩著鳥籠。他沒有像前幾天那樣立刻開始折磨她，而是就站在那里，慢慢地啜飲著琥珀色的液體。

冰塊在杯子里碰撞，發(fā)出清脆的聲響。對于段新紅來說，那聲音充滿了誘惑。水！那么多水！就在眼前，卻遙不可及。她貪婪地盯著那杯酒，喉嚨不由自主地做著吞咽的動作，盡管嘴里干得什么都沒有。

陳昊顯然注意到了她的眼神。他晃了晃酒杯，冰塊叮當(dāng)作響。他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弧度，把酒杯湊近籠子。

濃郁的酒香飄了過來。段新紅甚至能聞到那股醇厚的、帶著煙熏味的氣息。她下意識地往前湊了湊。

就在她的臉幾乎要貼上欄桿的時(shí)候，陳昊突然把酒杯拿開了。他看著她渴望又失望的樣子，輕笑一聲。

“想喝？”他問，聲音里帶著明顯的捉弄。

段新紅沒說話，只是死死盯著那杯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