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新紅沒說話,只是死死盯著那杯酒。
陳昊伸出手指,在杯壁上輕輕一蘸,指尖沾上了一點晶瑩的酒液。然后,他把那根對于段新紅來說如同柱子般的手指,緩緩伸進籠子,遞到她的面前。
那滴酒液掛在他的指尖,搖搖欲墜,散發著誘人的光澤。
喝?還是不喝?
喝,就意味著向他低頭,接受這種侮辱性的施舍。不喝……她真的快要渴死了。生理的渴望和精神的屈辱在她腦子里激烈交戰。
最終,生存的本能壓倒了一切。
她閉上眼,像是奔赴刑場一樣,小心翼翼地、極其緩慢地,湊近那根手指,伸出舌頭,飛快地舔了一下那滴酒液。
一股辛辣、灼熱的感覺瞬間在舌尖炸開,順著喉嚨一路燒下去。是烈酒!她被嗆得劇烈咳嗽起來,眼淚都飆出來了。
陳昊看著她狼狽的樣子,哈哈大笑起來,似乎非常滿意。
“看來你不喜歡威士忌。”他收回手指,語氣輕松,“可惜了。”
段新紅彎著腰,咳得撕心裂肺,肺都要咳出來了。喉嚨的干渴雖然被暫時緩解了一點點,但那種被戲弄、被侮辱的感覺卻更加強烈。她抬起頭,用充滿恨意的眼神瞪著籠外那個笑得開心的混蛋。
陳昊對她的怒視毫不在意。他喝光杯子里剩下的酒,把杯子放在一旁的桌上。然后,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,從口袋里掏出手機。
他不是要打電話,而是打開了攝像功能,調整到視頻模式,鏡頭對準了鳥籠里的段新紅。
段新紅心里咯噔一下。他要干什么?
“來,給我的小鳥拍個日常。”陳昊舉著手機,屏幕像一只巨大的、冰冷的眼睛,直直地對著她。“記錄一下你是怎么……生存的。”
他特意加重了“生存”兩個字。
段新紅感到一陣惡寒。這個變態!他不僅要折磨她,還要把她的狼狽樣子拍下來?!她下意識地往后縮,想躲到玻璃球后面。
“別動。”陳昊的聲音冷了下來,“看著我。”
他的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。段新紅僵住了,不敢再動。那雙眼睛和手機鏡頭一樣,充滿了壓迫感。
陳昊舉著手機,繞著鳥籠緩緩移動,從各個角度拍攝著她。她蜷縮在角落,衣衫襤褸,頭發凌亂,臉色蒼白,嘴唇干裂,眼神里充滿了恐懼、憤怒和屈辱。
她感覺自己就像動物園里被圍觀的猴子,或者實驗室里等待解剖的小白鼠。最后一點隱私和尊嚴,都被剝奪得干干凈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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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表情不錯。”陳昊一邊拍,還一邊點評,“很上鏡。保持住。”
段新紅死死咬住下唇,指甲深深掐進掌心,用疼痛來維持自己最后一絲理智,不讓自己徹底崩潰。
拍了好一會兒,陳昊似乎滿意了,停止了錄制。他收起手機,看都沒再看她一眼,轉身走向書房,似乎要去處理工作。
籠子里恢復了寂靜。
段新紅像一尊石雕,在原地坐了許久許久。直到夕陽西沉,房間里的光線變得昏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