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昭寧聽聞顧長淵要留宿,心下一沉。
尤其他那高高在上的姿態(tài),仿佛這是對她的恩賞。
他真當自己是香餑餑?
她巴不得他日夜待在聽雨軒,和林婉晴雙宿雙飛,早生貴子。
顧長淵見她沉默不言,以為她不勝欣喜,不知道說什么了。
畢竟,她等這一天,等了兩年之久。
然,陸昭寧抬頭看他,脊背挺得直直的,眼中平靜得好似死湖,毫無波瀾。
“兄長的尸身日漸腐爛,將軍還是把精力放在嫂嫂身上吧,我這邊不打緊。”
她如此識大體。
可不知為何,顧長淵心中有種莫名的不適。
他撩袍坐下,轉眼看向桌上的飯菜,倒是豐盛。
葫蘆雞、八珍魚……還有些他叫不上名字,一看就價值不菲的菜肴。
他還沒用飯,也不見婢女添碗筷。
這瀾院的人,真是一點眼力見都沒有。
轉而又想起聽雨軒那些菜肴,相比之下,那叫一個“清貧”。
顧長淵頓生不滿。
“聽母親說,你要給嫂嫂買補品。她喜歡吃東山坊的燕窩,多買些。
“還有,以后聽雨軒的食制,一并按照你院里的來,免得厚此薄彼,還以為我們侯府虧待寡嫂……”
阿蠻兀自抱不平。
老夫人執(zhí)掌中饋,每月撥給各院的銀兩就那么點,瀾院的飯菜豐盛,是小姐自個兒拿出銀子填補的,它聽雨軒憑什么要瀾院包辦?
“將軍,賬上沒這么多銀子。”陸昭寧直白地拒絕。
顧長淵的聲音驟然拔高:“怎么可能!”
“不信你可以查賬。”
“不是一直盈余嗎?”
陸昭寧淡定地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