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（第4頁）

林氏這才想起自己為了讓女兒快些來，撒了一點無關(guān)緊要的小慌。隨即想到今兒早上聽到的傳聞，這也是她誆騙女兒回來的原因之一。

面色一沉，質(zhì)問道：“你昨兒是不是鬧到烏衣巷去了？”

“是。”

“糊涂！”

林氏倏地一下站起來，指著明嫵恨鐵不成鋼地道。

“你！讓我說你什么好？你怎么這么不乖？阿娘早跟你說過，要用心討得相爺歡心。你怎么能……你這是要氣死我是不是？”

相爺表面看著脾氣好，可當(dāng)年他廢黜皇帝另立一傀儡幼帝時，臨安城那滿街的血跡。只要一想到那幕，林氏就忍不住膽顫。

若是相爺惱了，因此發(fā)作明家……

林氏不敢再想。

“你知道剛才那些夫人是來做什么的？她們明著是來看我，實則是來探聽消息。一旦……我們明家就會萬劫不復(fù)。”

“阿嫵，你能不能懂事一點？”

林氏捂著胸口臉色發(fā)青，一旁的李嬤嬤忙上前為林氏拂著胸口。

明嫵倔犟地挺直著背脊：“阿娘可有問過一句，我在相府過得好不好？”

林氏火氣又被點起來了。

“能有什么不好？你能嫁到相府，做一品誥命的丞相夫人，已經(jīng)是天大的恩賜。便是受些委屈怎么了？哪個女子不是這般走過來的？”

明嫵緊抿著唇，她知道自己不夠大度不夠懂事……可她只是想母親能關(guān)心她一句。

而不是只有訓(xùn)斥。

許是意識到自己話有些過了，林氏放柔了語氣。

“阿嫵，阿娘不是不心疼你。只是，你得該分得清主次。你父親花那么多錢買個開國男的爵位是為了什么？還不是為了你們兄弟姐妹？”

“為了你阿兄能有機(jī)會成為官身，為了讓你們姐妹能嫁到世家門閥，成為人上人。阿嫵，你一向乖巧懂事，你該明白阿娘的苦心的。”

“阿娘這都是為了你好。”

明嫵抿著唇不說話。

自小父親為了生意常年在外，母親則在內(nèi)院忙著與那些父親帶回來的姬妾們爭吵。她是家里最小的，也是被忽視得最嚴(yán)重的。

她出生那年，父親與母親鬧到幾乎要和離的程度。

母親覺得是因為她，父親才會與母親決裂。所以她可以說是姐姐明嬋一手帶大。

“為了我好？母親將姐姐嫁給一個大她三十歲的鰥夫。也說是為了姐姐好……”

"啪！"

林氏這一巴掌來得又急又狠。